‘赢一场单挑扑克游戏从来都不容易。’伊万·安杰洛夫含糊地说。

他比迪米塔尔有更多的筹码，但保镖和酒保似乎在他从第六级比赛开始就穿的夹克里变得越来越大。在他身边，埃琳娜鼓励地对他微笑。她在俱乐部跳舞才几年，但几乎一直在玩扑克。对她来说，能在那里——他们都在那里——没有乔治点亮房间，感觉像是灵魂出窍的体验。

乔治的夹克。它并不那么合身，索菲亚心想，她和萨斯基亚一起从酒吧看着。她们俩坐在一起，索菲亚坐在酒吧旁边的扑克桌上的座位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筹码，视野很好地看着前面的桌子。伊万坐在左边，迪米塔尔在右边。西尔瓦娜担任发牌员，自单挑开始后接手。她涂着栗色指甲油的指甲在上方吊灯的晚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不仅为自己赢，还为乔治赢。他是我兄弟。’迪米塔尔说，看向索菲亚。说到这个词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的情绪。索菲亚的微笑变得柔和。他们是兄弟。只要迪米塔尔在俱乐部，他就崇拜乔治。某种程度上，每个人都崇拜他。他有一种似乎像磁铁一样散发温暖的气场；他自然地吸引别人靠近他。但她仍然能看到迪米塔尔眼中的迷雾——他也把乔治当作哥哥。他一直想要乔治拥有的一切。她很惊讶他还没有自己设计的夹克。

早期的交锋中充满了伊万醉醺醺的尖刻话语，但随着他输掉几手牌，话语渐渐消失。他的筹码领先优势有所减少，但他仍然拥有桌上75%的筹码。迪米塔尔开始决斗时几乎没有希望，但现在有了机会。

‘赢家能拿多少钱？’伊万问他的妻子。西尔瓦娜轻轻一挥手腕，摊开最新的三张公共牌。金银手镯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4200欧元，亲爱的。’她微笑着，完美的牙齿在房间里闪闪发光。

父亲为她付的牙齿，索菲亚心想。

索菲亚几乎能听到迪米塔尔试图放慢呼吸的声音，距离她三米远。他需要钱，这一点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索菲亚讨厌她的父亲用钱来控制那些比他少得多的人。

迪米塔尔伸手去拿一堆筹码。

‘无论多少钱，我都跟注。’伊万说，挑衅着他的年轻对手。

‘40万。’迪米塔尔说。他的一半筹码。

‘我跟注。我是个守信的人。’

‘我知道你是。祝你好运，伊万。’

‘我不需要运气。我有钱。’

翻牌是高牌K。红钻K在两张低黑牌中间，梅花3和梅花4。

‘我跟注。’伊万说，敲桌子表示过牌。

‘那我全押。’迪米塔尔回答，把他的一堆筹码推过线，向桌子中央推进。

伊万跟注并翻开他的牌——红钻5和红钻6。一个顺子听牌。迪米塔尔迅速亮出一对黑K。他击中了顶三条，现在任何一对牌都会给他一个无敌的满堂红。

迪米塔尔的所有筹码都在桌子中央。西尔瓦娜整齐地堆放着伊万的筹码，迪米塔尔下一手可以赢的筹码。如果年轻的保镖能撑过转牌和河牌，筹码将会持平。

‘我们来点有趣的怎么样？’伊万问，伸手向他的妻子示意暂停发牌，尽管没有正式的下注轮。

‘对我来说已经很有趣了，伊万。’迪米塔尔说。

‘怎么让它更有趣？如果你赢了，我会让它变成1万欧元。但如果你输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迪米塔尔不得不考虑。这是大钱，风险很大，但收益也很大。

‘我的儿子乔治早就同意这个提议了，你知道的。’伊万得意地说。‘但我的儿子有勇气。他有胆量。’

伊万用拳头捶了捶胸口，迪米塔尔摇了摇头。

转牌是红钻A。现在伊万有了顺子和同花听牌，伊万再次问道。

‘现在怎么样？你仍然是大热门。70%。’

迪米塔尔点头。翻牌后他几乎有75%的胜率，但现在只剩一张牌，他的胜率变差了。

‘让它变成2万欧元。’伊万说。这个数字改变了平衡。迪米塔尔点头，伊万站了起来。

‘点头不是握手。我们握手吧。’

两人握住右手，伊万看着迪米塔尔的眼睛。

‘我说‘我同意’。’迪米塔尔说。

‘我知道你同意。赔率和底池对你有利。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是否有能力杀死我的儿子。’

听到这些话，迪米塔尔愤怒地脱下夹克，埃琳娜跳到迪米塔尔面前阻止他接近伊万。虽然她的身体无法阻止迪米塔尔，但她脸上的情感足以让他从暴力行为中退缩。

索菲亚从未见过他如此爆发。

伊万坐下并指示西尔瓦娜发最后一张牌。红钻8。伊万凭借同花顺赢了。

‘我没有杀你儿子。但小心点，老头！’迪米塔尔喊道，甩开埃琳娜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

‘你不知道吗，迪米塔尔？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伊万说，伸出右手，触摸他妻子西尔瓦娜的左手。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戴着婚戒的手指上的镶钻戒指。

迪米塔尔已经离开，但索菲亚决心不让他走得太远。如果在出了问题，迪米塔尔会更加依赖伊万的支持。他知道伊万是什么样的人，但仍然不在乎。他只是冲出了房间，但为什么？

索菲亚迅速道别，离开了房间里的父亲和西尔瓦娜。她和萨斯基亚手挽手走出门口，两人都只回头看了一眼，索菲亚注意到那支步枪。它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现在子弹已经从弹匣中取出，显得无力。

扳机上有深红色的痕迹。是指甲油……还是血？

她们在的高峰时间到达。来参加扑克游戏的服务员们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像是有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他们在酒吧后面服务饮料，在舞台上跳舞，但每个人都在那里。在某种程度上，它是首都东北象限的中心。所有人类的青春都在那里被代表，通过频闪灯的断续闪光不断暂停和重放。一个刺耳的节拍从她右边几英尺外的扬声器中爆发出来。每次节拍从扬声器中传出，她都能感觉到

咚咚咚

每次节拍从扬声器中传出，她的胃里都能感觉到脉动。

‘我们必须来这里吗？’萨斯基亚问。‘我累了——你不累吗？’

索菲亚哼了一声。她不累，她很兴奋。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这个地方很重要，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需要找出真相。留在这里点两杯饮料。我马上回来。’

萨斯基亚照做了，转身坐在铬合金凳子上面对酒吧。埃琳娜正在为另一个人服务，一个高大、成熟、头发灰白的男人。萨斯基亚考虑要不要向他要一杯免费的饮料，但最近的酒保问她想要什么。

‘两杯苏打加青柠。’她说。声音太大，她不得不再喊两次，酒保才听到并去倒饮料。

索菲亚对俱乐部很熟悉，但不像她的兄弟那样。她花了几分钟才找到通往他办公室的路。当她到达时，一个保镖挡在她的路上，但索菲亚对他微笑了一下。他让开了，不是因为吸引力，而是因为害怕——他知道她的父亲是谁，乔治已经死了。质疑掌握他生计的人的女儿，超过了他的工作价值。

一进办公室，索菲亚就关上门，确保门锁好。她不熟悉的内部运作，但她能找到乔治的办公室。他很有条理，东西放在她可能会放的地方。他们总是想法一致，直觉引导她在几分钟内找到了公司账目。没有赚大钱。事实上，它在亏损。不多，但一点点就足以让他们完蛋。然而，有她父亲资助，它总能生存。但为什么它只是生存？利润率看起来不错；他们收取的费用足够多。员工支出有点高，但饮料不会自己服务，市中心有现场舞者帮助很大。

然后她看到了付款。从主公司账户到乔治的一系列付款。几乎3万欧元。很多钱，是利润和亏损的区别。这笔钱来自伊万·安杰洛夫的一系列付款，用于保持库存和支付建筑维护费用，但资金流动不一致。钱进来，稍微少一点的钱出去，但俱乐部仍在亏损。对乔治的付款始于两年前。

那么钱去哪了？她看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石像天使。她以前从未见过它。它在乔治的记事本上，里面有电话留言、日记事件和其他看似无关的信息。索菲亚把记事本放进她的手提包。警察无疑会在适当的时候来这里，办公室将被禁止进入。

索菲亚迅速走出办公室门，感谢保镖，他在她身后锁上了门。当她回到主舞池时，她扫视了一下房间。埃琳娜和其他几位舞者在一个小讲台上跳舞。霓虹灯在她们的身影之间闪烁，把她们投射成剪影。她们看起来都一样，对索菲亚来说像是移动的模特。她想念乔治的轮廓。她会在任何地方认出它。

转过拐角，她看到萨斯基亚买了两杯饮料，仍然坐在同一个摊位上。然而，在她身后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高个子男人，头顶上有光滑的灰黑色头发。他转过身，友好地朝她微笑。

为什么彼得·瑟夫站在酒吧？

第5章第7章

关于作者：保罗·西顿撰写扑克文章已有10多年，采访过一些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玩家，如丹尼尔·内格里亚努、约翰尼·陈和菲尔·赫尔穆特。多年来，保罗曾在拉斯维加斯的世界扑克系列赛和欧洲扑克巡回赛等赛事中进行现场报道。他还为其他扑克品牌撰稿，担任媒体主管，以及《BLUFF》杂志的编辑。

这是虚构作品。任何与实际人物、活着或死去的人或实际事件的相似之处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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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之死 –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