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漫长，早晨也显得短暂。
当山姆从辗转反侧的睡眠中醒来时，监狱的牢房并没有那么黑暗和令人畏惧。清晨的阴影被明亮的阳光取代。随着阳光照进房间，山姆的心情也随之好转。他起身，揉了揉头，咒骂着刚刚忍受过的床垫质量。
事实是，他没有杀死费利克斯·杰克逊。他没有偷安东尼奥的毕加索画作，也没有做任何其他可能被视为非法的事情。他们玩了一场地下扑克游戏，但尽管是私人性质的，并没有对其他人构成风险。这是一场家庭游戏，只是买入金额大到让世界各地的人都为之瞠目结舌，考虑到赌注的金额。
还有一件事——钱。山姆的买入资金将被冻结。最终，安东尼奥需要退还所有人的报名费，除了费利克斯·杰克逊的。但山姆的钱会怎么样呢？当他思考这个问题时，他被外面牢房的钢栓滑动声打断了。一只属于西班牙警卫的粗壮手推开了门，让另一名警察进入牢房。不是昨晚的调查侦探加西亚。
“胡斯顿先生，”陌生的警官看着手中的名单说，“我已经和加西亚侦探谈过了，你可以走了。请不要离开这座城市。我们可能还需要和你谈话，但现在，你可以回到你的酒店。你住在Majestera？”
“是的。我是说，si，senor，”山姆揉了揉头说。
“那么如果需要，我们会在那里联系你。如果你本来打算离开这个国家，请取消你的机票。”
“我的钱怎么办？”山姆问警官，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警官转身离开，留下牢房门口的警卫等着山姆收拾衣服。夜晚非常炎热，山姆脱下了轻便的夹克、鞋子和裤子，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尽管在狱卒面前穿衣服感觉很不体面，山姆还是穿上了裤子，穿上鞋子，拉上夹克的拉链。警卫从门口移开，山姆跟着他来到前台，除了超过五十万美元外，山姆取回了他的所有物品。
好吧，这是一种让他们留在城里的方法，山姆想。资金不能解冻，直到有人承认谋杀和盗窃。警察就是这么搞笑。
当山姆走到外面时，阳光几乎刺眼得让人难以忍受。缺乏睡眠的山姆正在找回方向感，这时他认出了另一个人从他身后的警察局被带出来。是卡洛斯，那场游戏中的年轻激进玩家。
“他们也放你出来了？”山姆问。
“他们放了我们所有人。只有安东尼奥还在里面。”
“安东尼奥？为什么是他？”
“他买了那幅画。他知道它的价值。而且他组织了这场游戏。他把我们带到这里。一定是因为这个。”
“但他在费利克斯还活着的时候就告诉我们画不见了。我们转过身，费利克斯就死了。”
“我只想说，不要像你那样信任安东尼奥。”
“你什么意思？你也参加了游戏。你一定信任他。”
“不。我在西班牙的另一场游戏中和安东尼奥玩过。他玩得不太好。他利用每一个角度。我观察他，我当时是服务员。我还在学习游戏。但他把一个年轻人榨干了每一分钱，就像你们在英国说的那样。”
“我是美国人。”
“每一分钱。他把他们的衣服都剥光了，然后让他们自生自灭。他把他们清理干净然后离开。这不是人。我发誓我不会成为那个男孩。”
“你认识他对付的那个人？”
“他是我哥哥，”卡洛斯说，方下巴紧绷。“五年前。”
“你学得很快，”山姆真心佩服卡洛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高额玩家。“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回家了，马德里。他现在不打扑克了。我打。我是在拿回他的钱。现在如果他杀了费利克斯，我就不能了。为什么他昨晚要这么做？我会赢得比赛的。”
“我们都有机会。甚至费利克斯。扑克是运气和技巧的结合。除非你知道我在领先时没有采取的任何角度？”
卡洛斯在正午的阳光下站得不动。阳光似乎在他晒黑的皮肤上反射。他的头发开始因为汗水而变得粘稠，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或在乎。
“你不会赢的。”卡洛斯说，语气中带着山姆认为不必要的决断。
“也许，如果我们必须在这个城市待几天，我们应该再玩一次。你在巴塞罗那赌场玩过现金游戏吗？”
“我想我玩得比你高。”
几乎是对卡洛斯散发出的敌对气氛感到沮丧，山姆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警察局门。
穆罕默德和索菲亚走进了阳光下。他们像两个刚享受完咖啡和蛋糕的朋友一样聊天，而不是刚在阴暗不舒服的牢房里度过一夜。索菲亚挽着穆罕默德的手臂，几乎撞上了卡洛斯和山姆。
“你们也被释放了？”穆罕默德问。他实际上在微笑，这让山姆有点惊讶。一个人死了。
“我们刚出来，”山姆说。“还不够早。床几乎和地板一样糟糕。”
“我习惯了更好的，”索菲亚说，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戴上了一副比任何男人的衣服都贵的太阳镜。
“卡洛斯刚刚告诉我他在巴塞罗那赌场玩现金游戏。我建议我们见面？”山姆说。
“玩？”穆罕默德问。
“当然，穆罕默德？”
“请叫我莫。”
“好吧，莫。昨晚游戏被提前打断时，我遥遥领先。年轻的卡洛斯认为这与我的技巧无关。我们都谈谈发生了什么会有帮助。如果安东尼奥杀了费利克斯·杰克逊，那么他展示了一个我没看到的惊人手法，而我很少错过什么。我想我们都不会。但如果他没有……”
“那么我们中的一个人一定是杀了他？”索菲亚说，她的口音切入了中心词。她皱了皱鼻子。
这个问题悬在空中，没有人有答案。他们都同意在巴塞罗那赌场玩。他们要么交换了电话号码，要么碰了碰手机，安排在晚上见面。
“在那之前，好好休息，”卡洛斯说，然后漫无目的地离开，先是穿过一条路，然后是另一条，最后朝着巴塞罗那著名的餐馆走去。索菲亚叫了一辆出租车，向莫和山姆告别，留下他们在街角。
“我以前从未和你们任何人玩过，但我很享受这场游戏，”他用一种似乎不合时宜的低声说。莫不像费利克斯那样是个大声或咄咄逼人的人，但对山姆来说，总有一种感觉，莫在内心里表演或说话。
“我也是。你在其他城市玩很多吗？”
“不太多。我是个商人。我在办公室里移动筹码，而不是在扑克桌上，但我喜欢这游戏。”
“费利克斯也是个商人，对吧？”
莫突然变得非常安静。他知道他被问的是什么。
“是的。我通过一些共同的联系人和一些交易认识了他，但我从未和他一起打过扑克。我想我从未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信不信由你，作为屏幕上的一个面孔，他还算不错。”
莫叫了下一辆出租车，而山姆则喜欢新鲜空气，步行回酒店。在路上，他打电话给特维格斯，更新她发生的事情。
“我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他说。“这个人有点奇怪。除了我和索菲亚，似乎每个人都有理由杀他。”
“也许她有，只是你还不知道。”
“太好了，所以我和四个杀手在一个房间里玩扑克，赌注是数百万美元。我开始想念维克了。”
“听着，你可以回家后再拿他们的钱。但你得回家。我会帮你查查这个费利克斯·杰克逊，试着多了解他一点。你知道亨特，他是个业余侦探，如果有人移动我们的回收箱。”
“谢谢特维格斯。我会打电话给你。”
山姆精神上疲惫不堪，身体上也筋疲力尽。他曾在世界各地与最优秀的选手连续几天打扑克而不感到疲倦，但在警察局的一夜已经足够让他筋疲力尽。他在剩下的路上思考为什么和如何这么多有动机杀费利克斯·杰克逊的人会出现在同一张桌子上。他需要和索菲亚谈谈，除了安东尼奥，她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玩家。
当他到达酒店房间时，山姆已经疲惫不堪。他刷卡进入房间。那里，柔软的棉质床单上，索菲亚在等他。她穿着一套会让任何理智对话自然流向的衣服。
“山米，”她在爬向他时低声说，“我们需要谈谈，但……先做点别的。”索菲亚的声音渐渐消失，山姆让门关上，脸上终于在巴塞罗那露出了笑容。
关于作者：Paul Seaton撰写扑克文章已有10多年，采访过一些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玩家，如Daniel Negreanu、Johnny Chan和Phil Hellmuth。多年来，Paul曾在拉斯维加斯的世界扑克系列赛和欧洲扑克巡回赛等赛事中进行现场报道。他还为其他扑克品牌撰稿，担任媒体主管，以及BLUFF杂志的编辑。
这是虚构作品。任何与实际人物、活着或死去的人或实际事件的相似之处纯属巧合。